原ID:佳期如梦EvIan
本命双白,各种墙头。

凭云升降,从风凋零,素因孤立,污随染成,纵心皓然,何虑何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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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旌闲】刀剑如梦

萧平旌x范闲
有生子向提及,不喜误入。有点看不出来的乾中坤(反正只是为了生子服务,不太重要)

依然还是清平愿和任平生的后续。

有一点荆闲提及,可以当成亲情向来看,白月光一点意难平而已。


昨天为什么死活发不进tag,疑惑jpg.


范闲和萧平旌决定好在琅琊山上定居的时候,原本是打算此生不再下山的。如果要下山,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,就是大梁北境又出了萧平旌不得不去的事情。

但是这次其实是范闲非要下山,无他,林婉儿添的丫头要满周岁了。

 

林婉儿对范闲来说除了是个前未婚妻,还是他可以说得上知心话的那么一两个人之一。不得不说在两人未分化之前,也许受荷尔蒙作祟,他还是对林婉儿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愫,但后来他得知了哪怕两人相见都是庆帝操控的手笔,只一点点的情愫也因对南庆皇室的恐惧而消磨殆尽了,还好二人最终都分化成了坤泽,这婚事也就此顺理成章地作罢。

 

当初范闲和林婉儿说好退婚的时候,她答应地爽快,只是要范闲承诺,今后自己成婚之时,范闲也要去讨一杯喜酒喝。

但当时大梁事出紧急,范闲告知林婉儿缘由,对方也并未追究,如今人家孩子的周岁酒,不去大概有些不太合适了。

 

两人提前了好些日子出发,顺道去澹州走了一遭。奶奶如今身体有些大不如前了,但比起同龄的老太太来说,身体已经不能再好。

尽管前朝大长公主作恶多端,但当她还只是个叫李云睿的小公主之时,也曾天真烂漫过,也是在奶奶怀中长大,在兄长面前撒娇的。

如今那个小女孩的孙女都快要一岁了,奶奶自然也是要托范闲带些礼过去。

 

范闲许久不见奶奶,在澹州赖了两天,两人虽提前出发,到京都的时候也只是掐着时间当天到了。萧平旌同范闲在范府稍稍修整了一下,便和范若若一道去了皇家别院。

原本若若已经和李弘成成婚,当是在靖王府里住的,但若若想两个哥哥想得紧,于是专程进宫找陛下讨了旨,早早就回了府里。

当今圣上对这位曾经的帝师说不上多想,范闲远在琅琊山之时他同人谈起诗歌,总是忍不住提两句范闲,众臣皆知圣上与小范诗仙师生情深,但范闲难得回京了,他又不太敢见自己这位兄长,只遣了暗卫观察范闲一举一动。

 

夺嫡之事以后,宫里血脉愈发凋敝,圣上只有林婉儿一个表姐,自然抬了晨长公主。林婉儿的肺痨如今在范闲的药方治疗下已经大好了,气色看着也要红润些,在宴席上招呼客人看起来也不再力不从心,还亲自抱着小郡主给范闲看。

小郡主还睡着,白净的小脸睡得红扑扑,嘴巴微微嘟着,呢喃着一些小孩儿的梦语,范闲忍了又忍才没上手捏捏。

 

“你好歹也是个孩子的爹了,至于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吗?”林婉儿见范闲一直围着小郡主来回转,就差上手抱了,不由得出声问道。

萧平旌笑着回道:“长公主可不知道范闲有多欠女儿,当时刚生了崽崽,听说是个小子差点没直接扔了。”

范闲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。

 

萧平旌闪躲不及,闷声挨了这一下,不动声色问道:“那小郡主如今取了乳名没有?”

林婉儿道:“未曾,这不是等着小范诗仙赐名吗?”

范闲听闻取名一事,呛了口茶水,半天止不住咳,红着眼睛去看萧平旌,林婉儿不明所以,替范闲抚了抚背。她哪里知道范闲就为着孩子取名的事情发愁了许久,崽崽都这么大了还整天叫崽崽,实在是他翻了好多字都取不出一个心仪的,林婉儿见他走神,连连喊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。

 

“范闲?”

“诶。”

范闲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,后来发现脑子里就一个字儿跳出来了。

 

“郡主觉得,敏字可好?”范闲见林婉儿有些困惑的神情,又道,“敏者,勤勉而疾也,有道是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,望小郡主今后也能勤勉,做个君子。”

林婉儿想了想也点点头,逗着怀里的小孩子:“敏敏,你要记得,你名字可是你范叔叔取的。”

 

范闲看着娇娇软软的小女儿,不禁有些羡慕。

萧平旌凑近了在他耳小声戏谑道:“说了多少次了,想要女儿就和我说啊,我还不能满足你吗?”

范闲瞪萧平旌一眼,心想这小孩儿最近愈发地不要脸了,什么场合都敢乱说话。

他面上没红,也凑近了同萧平旌道:“我也说了,要生你生,我反正没问题。”

他说完就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,留萧平旌一个人脸热一阵。

 

呵呵,还是太嫩。

范闲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旧交,一晃眼瞧见院子里有一人有些眼熟,他原以为是日光太好,自己眼睛岔了一下,他笃定自己没见过那人,越看却越发觉得眼熟。

他同萧平旌小声道看见李弘成了,想出去走走,又向林婉儿拱手一礼,起身出去。

 

园子里是太学的几名学生在斗诗,范若若和李弘成夫妇俩也在一旁看着,李弘成见他来了道了声好,周围有几个认出了他的少年不禁有些激动。

“你来得正好,这些个小孩正在斗诗呢,你帮着看看。这么多年了,我也没见着比你诗写的更好的了。”李弘成冲着天拱手道,“那位得你亲授,有时在下头也挑不出一个写得好的,说之后百年恐怕都不会有人更胜于你了。”

范闲拍拍李弘成的肩道:“诶老李,此言差矣,我毕竟是个做了弊的,算不得数,晚辈们斗个诗玩,不必太苛刻。”

李弘成习惯了他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奇怪词语,只当是范闲乐得敷衍他,也没急着搭话。

 

范闲这走进了些,便更仔细瞧了瞧那位少年,那人不过十六七岁,按桌上的筹签来看已然是魁首,可依旧能做到面上不卑不亢,喜不外露,范闲实在是颇为欣赏。李弘成正巧也在说那孩子,只道原是个普通书塾出身,没什么家世背景,但书读得不错,考出这样的成绩很是难得。

范闲心中一动,唤那名少年过来,周围几个人一时都有些羡慕。

范闲出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少年道:“晚辈,滕明安。”

 

范闲长久地注视着那个少年,很难想象滕梓荆同他一样大的时候什么样子,滕明安长得更像他母亲,有双颇为明亮又能看穿人心的眼睛。他不敢多看,只稍微指点了那孩子一两句,少年很聪明,很快得了窍门。

他看着少年的意气风发,抿起嘴角笑了笑道:“其实你小时候,我抱过你的,可能你不太记得了。”

 

周围人的面上显得都有些惊讶,李弘成还在感慨着想不到有这番渊源,被若若在一旁扯住了示意他噤声。

范闲难以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再站在那里,只想转身离去,却忽然听见少年在身后叫他:“范叔叔。”

他脚步微微一停,又听见少年追上来几步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“其实我娘她,已经原谅你很久了,叔叔不必一直挂念着,父亲的死,和大人没有关系,我替娘亲给范叔叔道一声谢谢,谢过范叔叔这些年来对我们家的照顾,我们现在过得很好,真的很好。”

 

他一时间哑口无言,只得跌跌撞撞地往前走,忽然撞进了一人怀里,他想要挣脱开后退一步,却被抱得更紧。

“宴席结束了,走吧。”萧平旌道,“回家去,若若在门口等我们。”

范闲点点头,他闻到萧平旌身上熟悉的信香,只觉得一片心安,他不知道萧平旌什么时候过来的,又听到了多少,他不在乎,反正萧平旌也不会问,他知道范闲在南庆曾经有多艰难,因此也不愿再提起所有让他难过的事情。

 

以前范闲有位故人说得好,宴席上是必然吃不饱的,好在回了范府,柳如玉已经去厨房亲自指点着做了一桌菜。

范闲拉着萧平旌坐下,替他打了碗汤,道:“尝尝,姨娘的汤可好了。”

萧平旌有些坐立不安地笑笑:“你以前就说过好多次了,这可得好好尝尝。”

柳如玉见萧平旌喝了,自然也是开心,又关怀地问了范闲两句,对萧平旌道:“别这么紧张,就把这儿当自己家里。”

萧平旌抿着嘴笑着应了。

 

范建一直默默吃饭,听着范闲讲自己平日里在山上的生活,忍了又忍,还是不由得出声问道:“闲儿在山上这么久,也没想着把你儿子带下来给我们看看。”

柳如玉愣了愣神,有些责备又宠溺地看了看范闲:“你爹说的也对,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没给我们说一声,这满月酒也就罢了,什么时候见见孩子啊。”

 

范闲握着筷子的手一顿,萧平旌赶忙顺从地说道:“这次下山来也是匆忙,想着车马劳顿,又要赶路,怕崽崽一路上水土不服又受不住。原本我和范闲商量好的,今年过年再回来一趟,也把崽崽带下来给父亲姨娘看看。”

范闲默默往嘴里塞着饭,也没说话,若若瞧见不大对,忙接了一句:“崽崽和哥小时候挺像的,鼻子嘴巴又和平旌哥哥更像,重点是眼睛大啊,随我。”

范建心里道若若也知道范闲不是自己亲生的,哪门子的相像,但若若这样说,他也觉得高兴,吃完又聊了两句便回房了。

 

柳如玉还想再追问两句,她可早就想抱孙子了,无奈范思辙又是个不争气的,只盼着若若能给她讲讲崽崽有多可爱。

范思辙倒是一路和范闲讲着澹泊书局最近生意有多好,抱月楼又起了些什么新产业,走到门口想起来才件事儿:“诶哥,你屋里那加湿器我也让下人给你清理着呢,应该还能用。”转头又对萧平旌道:“那什么...嗯...你们也早点睡,别闹太晚了啊。”

 

要不是萧平旌眼疾手快范闲差点就一脚踹上去了。

他拉着人进了院子,只道是好久没回了,还有些想念。

 

那加湿器说来也是木头做的,有些零件长时间放着生了霉,到底不太灵光,萧平旌收拾着去洗漱,范闲就在天井里敲敲打打了一阵,又取了个河灯点上。

萧平旌穿着单衣出来的时候,只瞧着范闲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木廊下,月光清澈如水,洒在那人背影上,让他心里莫名就一片柔软,眼前心里只看得见装得下他一人。

 

他走过去在范闲旁边坐下,顺着范闲的眼神抬头看天上,出声道:“今晚的月亮正是好看的时候,月华如水最是难得,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。”

范闲看他一眼,嘴角泯起笑了笑:“二公子说的这么熟练,请过多少中庸坤泽赏月亮啊?”

萧平旌凑近了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:“就请过你一个。”

 

范闲笑着,萧平旌却有些心中一梗,他看着那双眼睛,总觉得范闲又没笑进眼底里去。

南庆皇室,除却大皇子那范闲时常和萧平旌讨论不像庆帝亲生的以外,情绪不外露时,总是一道相同的眼神看人,那神情就如同夜里的深潭,淬着冰,一眼望不到底,看了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心底起。

萧平旌很努力地在让范闲不再露出那样的神情,他想范闲的眼里永远都是笑意,他的眼里可以有琅琊山上初雪融时的太阳,可以有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窃喜,他想终有一日范闲能够忘却南庆的一切事情,眼里心里只有他和他们的崽崽。

于是他拾起范闲搁在木廊上的手,从他指缝间穿插过去,将人扣得死死的,把那颗飘忽不定的心牢固在他手里。

“范闲,不用。”他看着范闲的眼睛道,“若是不想笑了,没必要逞强。”

 

萧平旌这些年来,对于很多事情的执着都开始慢慢放下了,唯独对于失去二字,总是有些耿耿于怀。

像范闲,其实得不到就算了,他从小对于很多情感也有向往,他年幼时也曾期盼自己的父亲能够抱他在怀中,如同一个寻常家里的父亲一般执他手教他写字,但是总归没有得到过,那么慢慢地也就不再那么惦记了。

但萧平旌不一样,他在父兄的胸怀下长大,虽然母亲去得早,可又有个弥补他母爱缺失的嫂嫂,叫他长至十八岁仍不知失去一事的滋味。直到他中毒昏迷,再醒来时一切已然天翻地覆,从小教他骑马、事事依他的兄长以命换命,待他如弟如子、时时关怀的嫂嫂孕中守寡。范闲那时刚经历悬空庙刺杀一事,身心俱疲,是跑死了几匹马来大梁寻他,见面时眼下乌青脸色泛白,累得说不出话,只上前来拥住他。他实在无暇再顾及其他,强撑着送灵之后的压抑释放而出,他在范闲那尚未养好的病骨中声嘶力竭地哭泣,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他那时的感受,只觉得两人的心脏仿佛也在一处跳动着。

 

所以他今天看到滕明安的时候,听着那孩子说的那番话,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每次看到策儿的心情,理所应当地有些心疼范闲。

他听着范闲靠在他肩上絮絮地说道:“没事儿,我只是有点想他们,想以前滕梓荆在的时候,想以前五竹叔还在的时候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:“好在你还在。”

 

范闲身上有很多伤痕,其实他是个不大容易留疤的体质,加上自己配的药,一般的伤痕通常是留不下来什么的。但有些太过严重的伤,治好尚且都是同阎王抢人,先帝威胁太医陪葬的话都说了不下两回。只在上腹就有两道疤痕,一道窄且宽些,是剑刃所致贯穿伤,另一道尖锐,虽然没有贯穿,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兵刃所致,倒像是刺中后刻意闪避留下的。

萧平旌每每看到那道剑伤,总是会有些责备地看着范闲,说起他那时不大爱惜自己,以命设局,若非他偶然路过,还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。而另一道伤痕,他只是能不提及就不提及。

他总是记得范闲从神庙回来之后,脸上无悲无喜的绝望。

 

“我这个人,其实对亲情没有那么敏感,父亲今日说起来崽崽的事情我才想起来,于情于理都该带崽崽来见见家里人。我不想把崽崽带下山,只是因为我想让他平平安安地在琅琊山上好好活着,我知道这对崽崽来说不太公平,但我实在是很害怕他再有什么事。”他声音里带着浓浓地鼻音。

萧平旌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:“我当年也不太能理解父王为什么让我去琅琊山上,但是我也知道,有些时候,需要勉强,可有些时候,不用太强求,等崽崽大了,你可以问他自己的意见。”

 

他幼时总是以为父王更偏爱平章大哥,同父王总不如同大哥那般亲近,只猜测父王觉得他不堪重用,像个纨绔,送去琅琊山也是为了图个清静。他最难熬的那时候,范闲孤身一人在京都失了音讯,他又刚刚从宁关堡的战场上下来,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。

可是他听到父王说:“将二十万皇属主力斩于马下,父兄以你为傲。”

“先帝若在,也当以你为傲。”

他一下子就对眼前的一切都无畏了起来,其实内心无愧,只要爱的人信任你,日后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了。

 

范闲又在他肩上靠了一会儿,心里盘算着刚才萧平旌的话,又突然想起了周岁宴时给小郡主取的名字。

那个敏字其实不单单是勤勉,她还象征着范闲的上辈子,象征了范闲认为金庸笔下最为幸福洒脱的女子,象征着一句我偏要勉强,和那后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寓意。

 

范闲叹了口气:“我还是想再要个女儿。”

萧平旌嗯了一声,半晌才回过神来,一时间高兴地有些手足无措,活像只柴犬。

“你说什么?你想通了?”

范闲看了一眼大喜过望的人,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,随即一阵天旋地转,被人勾着膝弯抱起来往里走。

 

红尘自有波澜,将来未必能够一世安稳

“范闲,我还是要问你一句,你愿意和我此生相守,永不分离吗?”

 

“我愿意。”

 

END.


(小剧场:范闲:我听说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邀请别人出去看月亮吗?围观群众都排队打卡了。

平旌:我不是我没有doge)

(写了那一段荆闲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这是闲闲的心魔吧,平旌其实每次在看到策儿的时候,就和闲闲再看到滕梓荆的儿子一样,会有内疚,会不敢看,但是还是会非常希望他能够过得很好。)

(其实写这篇完全是因为好像很多人都觉得旌闲里面,闲闲遇上平旌是他的幸运,平旌又何尝不是呢,是一见平生,才会有共度余生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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